【爱鞠】孕后杂记（5）
（5）
风影办公楼。
会议厅的两道门被人推开，接到鹰丸消息的下属面带喜色：
“风影大人回来了！”
“是吗？”作为风影代理的勘九郎笑着站起来。“旅途还顺利吧。”
“嗯！已经派上忍前去关口迎接。”
下属说着，望了望在场的白衣长老们，犹豫片刻，补充道：
“同行的人中，还有手鞠公主。”
果然，长老席间有人脸色一僵。
“啊，我姐姐回娘家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勘九郎皱起了眉头，示意报信的人退下。“虽然她革除了忍籍，但作为前任风影的长女，五代目的亲姐姐，回村探亲，并未违背任何砂隐的规定吧！”
会议厅里顿时陷入一阵无声的争议，目光交错。知道长老院在防备着什么，勘九郎颇有些不忿。虽然夫婿是手鞠亲自挑选的对象，联姻的每一步都经过高层首肯，但长老院将姐姐的婚姻视作政治筹码，始终让他心中有根刺。
“既然是风影大人的意思……”
一位长老缓缓开口。
“那么，手鞠公主作为他的家人，出入村子的确不用征得我们的同意。”
只是直接通知到头上，一向以公私分明著称的五代目可是从没给过谁这种特权。
长老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：
“其他的，等风影大人到了，再说吧。”
五影大会结束——这个消息立刻在女忍中炸开了锅。
“风影大人回来了吗？！”
已经连续两周不见爱慕对象，白天恹恹面对工作的年轻女忍者们，此刻雀跃纷纷恢复了精神。
“终于赶在烟火节之前回来了。否则，那天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！”
“哎，就算有约会，那也轮不着你呀。”
“理论上是有机会的嘛！”
“是啊，有机会。”伴随一声暧昧不明的口哨，一个飞快掠过栏杆的忍者冲她们眨眨眼，又飞走，声音回响在环形建筑的半空中。“告诉你们一个消息。我们的风影大人不仅回来了，还带了一个很美的女人回来呢！”
而此时，这个神秘又美丽的金发女人，正在门廊换鞋，浑然不知曾经的女下属们正在议论自己。
“……”
许是怀孕的缘故，手鞠的情绪波动较之从前明显许多，一走进阔别半载的家，就觉得心潮起伏。门前的波斯地毯、鞋柜、到墙上三姐弟的合照、花架上的仙人掌……大大小小的每一件物品都勾起她的回忆。曾经朝夕相对理所当然的景象，现在看来，无不亲切可爱。
“你，要不要坐着？”我爱罗担心她舟车劳顿，结果收到对方一个“不用”的无畏眼神。他一路牢记姐姐着“孕妇不能受累”的叮嘱，在马车上又是拿水壶，为她递毛巾，下车后又是亲自拎箱子，叫手鞠感动开心之余不禁有些怀疑：
这样算不算趁机欺负弟弟？
“还想吐吗？”
大漠凌冽的长风让她的肺叶舒服了很多。手鞠摇一摇头。“下了车，到了开阔的平地就好多了。”
“等等，这个还你。”
手鞠脱下身上厚重的披风递给他，顺势整理了一下弟弟被风吹乱的红发。
刚从木叶出来的时候，马车封闭的空间还算冷热适度，谁知经过白雪皑皑的川之国，气温一下降到零度以下，孕妇的瞌睡症上来，她掩着嘴哈欠连连，又怕感冒对胎儿不好，全靠裹在他的披风里才顺利挨过去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没形象地倒在他胸口，而我爱罗居然就一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让她靠着。
当时反应窘迫，现在种种细节一齐想起来——
“所以你……到底是从哪里学会照顾孕妇的？”
“孕妇”两个字被女人咬得很重。在她狐疑的眼神逼问下，我爱罗半晌才勉勉强强承认。
“书。”
“书？什么书？”手鞠一脸诧异，恰好归家的勘九郎夹着傀儡大步流星跨进来，瞬间转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。“你们都在啊！”
“勘九郎！”
“这两周辛苦你了。”
“我们兄弟俩客气什么！”
勘九郎笑着转向许久不见的姐姐。
只见手鞠微笑站在那里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晕，沙尘不掩丽色，更漂亮了。
“今晚一起吃饭吧。砂隐开了一家新的餐馆，味道清淡，还有特色羊羹甘栗。你一定喜欢。”
“好啊，你们俩请客。”手鞠愉快地一扬眉。看到傀儡师精神抖擞的状态，和家中干净的环境，她稍微放下心来——看来，这半年，兄弟俩过得不算太差嘛。
而听到“羊羹甘栗”这个小吃名，女人这才觉得肚子咕咕饿了，要知道她已经半年没吃过正宗的沙漠料理，何况这是和两个弟弟团圆后的第一顿饭，心情实在很好。手鞠知道他们要谈公事，主动提出去卧室整理东西。现在她身份敏感，虽然有我爱罗亲口许下的承诺，她却不愿让他太过为难。
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，傀儡师鬼鬼祟祟凑近弟弟。
“手鞠没去检查我的房间吧？”
我爱罗笑着摇头。
“噢，那就好。”勘九郎长舒了口气。卧室被傀儡收拾干净了是一回事，那些他私藏在枕头下的宝贝，乱七八糟的杂志，要是被女王大人发现——
“你们把我的沙漠玫瑰扔了？！”
兄弟二人一抬头，只见手鞠气势汹汹冲出来，双手叉腰，大有兴致问罪之意。
果然，温柔只是短暂的假象啊……
“呃——，在我爱罗的仙人掌培育室里。”
勘九郎赶忙答道：
“有天傍晚刮大风，他怕你的花在阳台被吹折，就搬到了温室一起照顾。”
“还有啊，我原本想商量着想换掉你的窗帘，但是我爱罗说一定要留着等你回来。只要是你的东西，就只准清洗，不许拆掉。”一口气说完才意识到泄露了什么的勘九郎瞟了一眼身侧的五代目。果然，低着头的我爱罗侧脸有微红的迹象。
而楼上既为自己的冲动尴尬，又深深被触动的手鞠……眼见气氛微妙，勘九郎赶紧拎着傀儡开溜了。
客厅里就剩下两个人。
空气被一阵静谧灌满，这种静谧却让人感到无比舒服。
“我还以为你们...…”
“对了。”手鞠来到红发青年身边：
“我爱罗，你不去办公楼没问题吗？”
“不要紧，不急这半天。”他说罢，浅浅一勾唇角，让她放心。“没有大事发生，公务可以明天再处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金发女人眼波流动，灿烂的笑容已经跃上眉梢。“那也就是说，今天你都会陪我咯？！”
红发青年一怔，显然没料到姐姐的思路是这种走向，只得实诚地点点头。还来不及反应，就猛觉一阵暖香扑来，原来手鞠已经一把抱住自己，埋头向耳边，深深地吸了口气，说：
“我好想你们。”
分别了这么久，他又何尝不是呢。
暖意在胸口扩大。只是很快，这种几乎晕眩的幸福感就被一种更加奇妙的触感取代——这种感觉来自于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。“嗯？”察觉对方突然的紧张，退开一点的手鞠明白过来。“你感觉到啦？”
“不过，这里还要几个月才会动呢。”她摸摸肚子，抬头冲他微笑。这就是，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啊。他心中震动。当初的自己，也是这样长大的吧。只不过，自己的出生夺去了母亲的生命……这么想着，一种酸楚的感情涌上心头。
“笨蛋我爱罗……”
心思细腻的女人瞧着脸色苍白的弟弟。“不要胡思乱想。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他偏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。“我没有。”
“真的？”
手鞠咬了咬唇，张开双手。
“那就抱抱我们。”
我爱罗一怔，望进姐姐那双充满爱怜的眼睛。拥抱，对于从小被仇恨和冷漠包围的他来说，仍然是太过陌生的动作。
就这样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。
终于他伸出手，像对待瓷器般小心宝贵地回抱她，和她的孩子。手臂慢慢滑过去，最终牢牢扣住了手鞠的后背。
勘九郎从后院回来的时候，撞见这一幕，险些当场滑到在地上。稳住身子想“啧啧”调侃一番，可惜那两个投入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意识到他的存在似的。
非礼勿视的傀儡师选择了暂时回避，直到不得不提醒两个人分开。“咳咳咳咳……”虽然是这让人不忍打扰的时刻，虽然不久前才喝足了水，但勘九郎觉得，这下他的嗓子都要咳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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